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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朝清羽记 第六集 第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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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七章 鸦人
少女白嫩的纤足犹如一对晶莹的玉璧沉在水底,散发着月光般柔润的光泽,美得让人不敢多看。
“喂,你不是要寻宝吗?”
“我又不会潜水。不过洗脚也很好啊。我回去可以跟小师弟小师妹说,他们师姐曾经在一个放满宝贝的水潭里洗脚。脚下面就是宝藏,一动就哗哗的响,嘻嘻。”
“你那些师弟、师妹肯定说──你骗人!”
“那有什么!潘师姐每次回山,都说她见过什么什么好玩的,我知道好多都是她逗我玩的,可我还是喜欢听啊。”
程宗扬禁不住笑了起来,说谎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,这丫头的思维还真跟别人不同。听着她黄莺一样的声音,程宗扬心头渐渐变得宁静。
这几天扮新娘实在把乐明珠闷坏了。她兴致勃勃地玩了会儿水,忽然想了起来,拍着手道:“鱼干呢!鱼干呢?”
程宗扬一笑,从背包里拿出包好的鱼干。乐明珠拣起一片,毫不客气地塞到嘴里,摇头晃脑地说:“青天有月来几时?我持鱼干一问之……”
听到乐明珠吟诗,程宗扬心里一动。段强说过,众多穿越者都爱用诗词这一招来骗吃骗暍。自己好歹也上过几天学,应景的诗词多少也记得几首吧。
床前明月光……太浅;明月出天山……气氛不对。还是这首绝唱吧!
程宗扬起身,朗声吟道: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,不知天上宫阙……”
乐明珠扬起手里的鱼干,笑嘻嘻接口道:“是否有鱼干?”
程宗扬泄了气,“你也听过水调歌头啊?”
乐明珠咬了口鱼干,“我师伯最喜欢大苏。一喝酒就念啊念的,他念的最多的是这个──‘清夜无尘,月色如银。酒斟时,须满十分。浮名未利,虚苦劳神。叹隙中驹,石中火,梦中身。满抱文章,开口谁亲。且陶陶,乐尽天真。不如归去,作个闲人。对一张琴,一壶酒,一溪云……’”这是苏轼的《行香子》程宗扬有印象但背不全。他想起来,这个世界是六朝,唐晋宋全有,自己知道的诗词未必有面前这个小丫头记得多。
至于她没听过的……总不能拿“腾腾杀气满全球,力不如人肯且休?”
、“引刀成一快,不负少年头”来煞风景吧?
剽窃诗词的大计就此泡汤,程宗扬索性也不装了,坐下来拿起鱼干,和乐明珠一起你一片我一片地吃了起来。
乐明珠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,没有脂粉的香腻,而是混合着药香的少女芬芳气息,闻着令人心清气净。
“喂,你怎么总是闷闷的,不喜欢理别人呢?”
程宗扬诧异地抬起头,“有吗?”
“可不是吗?都是别人跟你说话,你才回答。我都没见过你主动和别人说什么,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样子,妤像只有半个人。”
程宗扬怔了一会儿。段强可以作证,自己并不是乐明珠说的那样子。以前的自己很开朗,也很阳光。那时自己虽然很累,但有工作,有令人羡慕的女朋友,还有一个蜗牛的家。
性格的变化也许来自那次失业。突如其来的打击,使自己心情落到谷底,整个人都沉默下来。然后是这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穿越。
同样是穿越,段强欣喜若狂,自己却一片茫然。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,自己所能做的只有被动地接受。程宗扬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。从战场到五原,再从五原到南荒,自己只是随波逐流,每一分努力,都仅仅是为了求生。
“喂,”
乐明珠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发呆了?你想什么?”
程宗扬道:“想起从前的一些事。”
乐明珠立刻来了精神,“什么事?好玩吗?”
程宗扬笑道:“算不上好玩。”
沉默了一会儿,程宗扬低声道:“如果有一天早上醒来,你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……”
程宗扬忽然停了下来,一种莫名的灼热痛楚,让他停下来看看周遭。
玉镜似的明月下,多了一个细小的黑点。那个黑色的影子从月亮边缘升起,顺着月光飞来,仿佛一只失群的大雁,却充满诡异的气息。
“喂!”
乐明珠用手肘捅了他一下。
程宗扬一把拉过乐明珠,藏在山岩的阴影下。
那个黑影越来越近,它有着两只极长的羽翼,黑色的羽毛在月光下散发出金属般的紫蓝色。羽翼间是一个人形怪物,他目光枭狠而阴沉,眼窝中闪动着非人的光泽。
那怪物鼻子和嘴部连在一起,形成一个尖长的鸟喙,两臂瘦削而有力。他身上披着一张兽皮,裸露的胸部胸骨像鸟类一样向前突出,上面有着鸟绒一样的细毛,皮肤像羽毛一样乌黑发亮。膝部以下完全是鸟形,酷似一只人形乌鸦。两只鸟足覆盖着坚硬的鳞片,脚部是两只尖利的鸟爪。飞行时两爪向后探出,爪中牢牢抓着一具窈窕的女体。
鸦形怪物径直飞到崖上,松开利爪,将那具女体往地上一丢,然后两翼收敛起来,落在一块岩石上。
那道形如鼻梁的山岩掩住了程宗扬和乐明珠的身影,隔着石上低矮的灌木,能看到那鸦人头颈慢慢转动着,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动静。
在他脚下,那女子软绵绵伏在地上,昏迷般一动不动。她身材娇小,发髻散乱开来,遮住了面孔。她衣袖被撕破半边,裸露的手臂上沾满血迹,似乎受了重伤。在她身上,那条鹅黄的筒裙染上血污,却十分眼熟。乐明珠探头去看,却被程宗扬紧紧拽庄。
“是阿夕!”
程宗扬低声道。
背对着他们的鸦人身体未动,头颈却整个旋转过来,恶狠狠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程宗扬掩住乐明珠的小嘴,两个人都屏住呼吸。
那鸦人瞳孔是深褐色的,冰冷的目光阴森可怖,完全没有人类的神情。他盯了片刻,然后慢慢将目光栘开,落在脚下的女体上,勾着头,像一只巨大的乌鸦审视着自己的猎物。
忽然“嘎”的一声怪叫,划破了山顶的寂静。
鸦人弯长的鸟颈耸动着,尖长的鸟喙一开一合,发出“嘎嘎”的怪笑声,像铁器磨擦一样刺耳。
他探出脚爪,用锋利的爪尖拨过阿夕的身体。“嗤”的一声,尖爪撕开少女的衣衫,能看到白皙的肌肤上冒出一串血珠。
鸦人充满恶意地拨弄着地上的女体,然后一爪踏住阿夕胸口,一爪抓住她的脖颈,将她头颅推得抬起。
秀发散开,程宗扬惊愕地发现,阿夕眼睛竟然睁着。她瞳孔又黑又大,略微泛青的眼白能看到几缕细细的红丝,像在梦中一样,怔怔望着眼前的鸦人。面对他的利爪,既不知道害怕,也不知道闪避。
“叮铃……”
花苗少女脚踝的银铃传来悦耳的铃声,鸦人抓住阿夕一条小腿,将她双脚分开,尖利的脚爪朝她腿间探去。
“妖怪!住手!”
程宗扬错愕间,旁边的少女已经像只发怒的小老虎一样跳起来,跃上石梁。
娇叱声中,乐明珠纤手扬起,一道银光脱手飞出,闪电般掠向鸦人后背。鸦人折叠在背后的铁翅扬起,挡住那道银光。
“叮”那道银光被鸦人的翅尖击飞,斜着落在水潭旁的砾石上,却是一柄小小的银刀。
几片黑色的羽毛飘落在地,鸦人翅尖被刀锋斩去半截。他扭过颈子,深褐色的瞳孔一张,然后迅速缩小,锁住石梁上的少女。
乐明珠没理他,这丫头一击出手,接着却把敌人放在一边,两手拢在嘴上,大声道:“阿夕!不要怕!我来救你了!”
程宗扬很想在这丫头屁股上踢一脚。这么冒失地出手也就罢了,出手之后不尽快打倒敌人,喊这些没用的做什么?
鸦人背后的双翼缓缓展开,然后一振,“呼喇”一声,整个人拔地而起,鹰隼一样朝乐明珠飞来。
乐明珠这才意识到危险,她手忙脚乱地把手伸进袖里,把行医用的银匕、银勺、银针……都丢出来。那些银制的器具制作精巧,月光下亮晶晶十分醒目,不过效果却不怎么样。
那鸦人双翼折起,掩住身体,然后向外一挥,把银匕、银针尽数格开,接着掠到乐明珠身前。
“快来!”
乐明珠回头去看,只见石梁下人迹杏然,那男人早不知溜到哪儿了。
百忙中,乐明珠两手食指并拢,快速念动咒语,发上那圈白绒绒的狐毛无风而动。
鸦人尖瘦的手指从翅膀中探出,几乎抓到乐明珠的衣角。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波动,鸦人指尖一触,乐明珠的身影蓦然消失。再出现时,那少女已经飞到碧潭上空,她手中握着一柄短剑,发髻上多了一顶朱红色的头冠,压在那圈白绒绒的狐毛上。
鸦人悬在半空,怪眼盯着乐明珠,用生锈般的声音吐出几个字:“光、明、观、堂!”
乐明珠使出师门的法器,没想到蛮荒一个怪物也认得,不禁多了几分得意:“不错!我就是光明观堂的弟子乐明珠!妖怪!还不投降!”
鸦人“嘎嘎”怪笑起来,接着举起左翅,露出翼下一截淡黄色的竹筒。他先亮出竹筒顶盖封印上一个篆书的“黑”字,然后倒过来,亮出竹筒底部封印上的“海”字。
乐明珠已经变了脸色,当那鸦人转动竹筒,露出竹筒上黑色的“魔”字时,乐明珠脱口叫道:“黑魔海!”
“我知道了!”
乐明珠提起短剑,瞪大眼睛,“你是黑魔海送信的鸦使!”
鸦人尖声笑道:“黑魔海的黑鸦使者!光明观堂的小贱人!一顶朱狐冠救不了你!嘎嘎……本使手下正缺一名侍寝的贱奴!”
乐明珠一哂:“什么本使,还不是黑魔海那些坏蛋豢养的妖怪奴隶!”
鸦人黑色的长喙张开,恨声道:“待我擒下你这贱人,看你还嘴硬!”
鸦人拍动翅翼掠向碧潭,乐明珠不甘示弱,挺剑朝鸦人掌上削去。鸦人身形一凝,举翅格住剑锋,一手抓向乐明珠的手腕。乐明珠翻腕避开,短剑顺势挑向鸦人裸露的手臂。
乐明珠剑法招数精妙,显然经过名师传授,但变招时动作不免生硬,显露出临敌经验不足的缺陷。那鸦人徒手进击,只凭一双翅翼与乐明珠的短剑相抗。
少女发髻上的朱狐冠隐隐闪动着红光,每次遇到鸦人的重击,红光便是一震。金铁交鸣声不住传来,鸦人翅上的羽毛就和铁片一样坚固,而且力量极大。好在乐明珠手中的短剑锋锐之极,让鸦人颇为忌惮。
十余招一过,乐明珠剑法渐渐顺畅起来,几次都险些刺中鸦人的手臂。她还是第一次和敌人交手,这会儿占了上风,虽然紧张,也不由得心花怒放,剑势越逼越紧。
鸦人的双翼坚硬如铁,但比起乐明珠的短剑还逊色了一些。圣父手几招,他翅尖又短了一截,翅上的羽毛零乱地竖了起来,缓缓向后退去。
乐明珠短剑一旋,逼开鸦人袭来的手掌,然后挑向鸦人的双目。忽然腿上一疼,仿佛被铁箍扣住,接着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。
乐明珠低头一看,只见鸦人的脚爪不知何时袭来,锋利的爪尖紧紧扣在右腿上,几乎刺进皮肤。
小丫头痛得眼泪险些都下来了,这时她已经追着鸦人到了碧潭边缘,身形一晃,不由乱了手脚。
鸦人狞笑一声,双翼振动着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,陡然拔高丈许。乐明珠右腿被他扯住,身体倒垂过来,头顶的朱狐冠顿时滑落,堕入碧潭,手中的短剑也随之消失。
鸦人怪笑着突然收起双翼向下俯冲,乐明珠猝不及防,半身浸入水中,一连呛了几口水。接着鸦人又飞了起来,将乐明珠往地上一丢。
乐明珠重重跌进草丛,摔得眼前直冒金星。她掉落的位置与阿夕相隔只有尺许,黑魔海的信使从空中飞落,铁翅一扬,将挣扎着起身的乐明珠挥倒在地。
鸦人瞄了乐明珠一眼,然后扭头看着阿夕。
“好熟悉的味道啊……”
鸦人细长而鲜红的舌头在坚硬的鸟喙间滑动着,流下浓腥的唾液。接着他怪笑道:“待本使享用过这个花苗奴婢,再来收用你这小贱人!光明观堂……哈哈哈哈!”
鸦人抬起脚爪抓住阿夕的膝盖,然后勾下颈子,一边张开鸟喙,伸出鲜红而细长的舌头,朝她脸上舔去。阿夕愣愣看着他,当鸦人突起的胸骨朝身上压来,她手腕忽然一动,从腰侧拔出短刀,用力刺在鸦人腰侧。
鸦人“嘎”的尖叫一声,黑色的羽毛猛然炸起,脚爪狠狠踏在阿夕胸口,踉舱着向俊退去。
就在这时,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,突如其来地劈在鸦人颈中。暗红色鲜血扇状喷洒出来,鸦人的头颅仿佛突然间失去重量,轻飘飘飞了起来,翻滚着落在水潭边。
鸦人的鸟喙大张着,鲜红的舌头抖动几下,然后无力地垂在一边,瞳孔中的光亮迅速消失。
程宗扬提刀插在地上,小心地扶起乐明珠。那小丫头脸上湿淋淋的,不知是水是泪,看到程宗扬,她嘴巴一扁,“呜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程宗扬上下看了一遍,确定她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,安慰道:“没事了,不要哭了。”
乐明珠腿上受的只是皮外伤,眼泪一大半都是吓出来的,她抽泣着踢了程宗扬一脚:“坏人!就知道逃跑!”
程宗扬无奈地说道:“我又不会飞。如果被他发现,那家伙就不会把你扔下来,说不定会直接扔到悬崖下面。”
乐明珠打了个冶颤,“哇”的大声哭了起来。程宗扬啼笑皆非,死中逃生本来是好事,可这丫头却被吓坏了。
小心哄了半天,乐明珠才收起眼泪。她小心地避开,不敢看鸦人失去头颅的尸体,一手紧紧攥住程宗扬的衣角。
程宗扬拽起鸦人的翅膀,扯下那枝竹筒。长及尺许的竹简,两端都用火漆封着,印着黑色的篆书文字。
“黑魔海……这是什么地方?”
乐明珠露出厌恶的表情。“那是世上最邪恶的组织,好多好多坏事都是他们干的。师傅说,直到二十年前,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,打败了他们。”
“大英雄?”
自从猜测此前有人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,程宗扬就对大英雄这个词特别敏感。
“岳元帅啊。”
“岳鹏举?”
程宗扬已经有八分把握,猜测这位声名赫赫,连王哲也为之心折的大英雄也是个穿越者。日出东方,唯我不败……这位穿越者跟自己还是同时代的人呢。
“你见过岳帅吗?”
乐明珠白了他一眼。“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。”
“那黑魔海呢?”
总该有人见过他吧。程宗扬记得一句话:敌人比朋友更了解一个人,也许自己能从那里了解到这位穿越者。
“被岳帅击败,黑魔海的余孽就在大陆上消失了,一直都没有出现过。喂,你小心!他们最喜欢用毒!”
程宗扬本来要揭开火漆,听乐明珠一说便小心起来,他把竹筒往地上一丢,一脚踩成两半。竹筒中露出一张卷起的羊皮纸。程宗扬用刀尖挑开羊皮纸,上面却空无一字。
这黑鸦信使千里迢迢来到南荒深处,却带了张白纸?两个人反覆看了几遍,也摸不出头绪,只好放在一边。
“阿夕!”
乐明珠忽然想了起来,连忙去看旁边的少女。
阿夕双眼紧闭,身上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。两人都皱起眉头,他们这会儿在山顶,想攀着藤蔓把一个伤者背下去,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
“怎么办?”
程宗扬道:“你在这里守着,我去叫人。”
乐明珠刚答应,话没出口就变了主意,“我去!”
程宗扬顺着她的目光,看到那具鸦人的无头尸体,知道这丫头一个人留在这里害怕。“那好。我在这里守着,你去叫人。”
乐明珠抹了抹衣服上的水,转身朝崖边奔去。
程宗扬叫道:“你的头冠!”
乐明珠指了指发髻上的狐毛,“在这里!”
说着下了山峰。
清冶的月光下,那个如花的少女神情萎靡地躺在草丛间,脸色苍白得仿佛透明,嘴唇却分外红艳。
程宗扬拣起一根鸦人的羽毛。黑色的羽毛仿佛剃须刀片,微微闪动着紫蓝色的光泽,又利又硬。中空的羽管很长,拿来做鹅毛笔大概能用几十年。
背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。程宗扬回过头,却见阿夕不知何时站起来。
“阿夕?”
程宗扬试探着唤道。
阿夕慢慢抬起头,明亮的眼睛望着程宗扬,然后一笑,笑容里充满了娇媚的风情。
花苗少女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,走到水潭边,然后跪了下来,捧起水洗去面颊上的血迹。破碎的衣衫失去支撑,从她肩头滑落,露出少女雪白的颈肩。
阿夕直起腰,任由碎衣从肩头滑落,露出粉雕玉琢的上身,然后并膝解开衣带。
她慢慢站起身来,那条鹅黄筒裙从她细软的腰肢滑下,掉在脚边。
阿夕转过身,将白美的胴体裸露在程宗扬面前,然后向后退去。清澈的潭水淹没了她的膝弯,花苗少女低着头,一手托起小巧的乳房,一手撩起潭水,淋在白嫩的乳肉上。她双膝并紧,下腹一片白滑。和程宗扬猜测的一样,阿夕下体的阴毛很稀疏,不多的几丝纤毛也又细又软,白嫩的阴阜像玉球一样光润。
就在程宗扬眼前,那个被鸦人袭击的花苗少女一点一点洗去身上的血迹,将洁白的胴体洗得干干净净。然后她抬起眼睛,柔软的小手贴在乳上,慢慢揉搓,然后两指捻住乳头,嘴角露出一丝甜媚的笑容。
“我的主人……”
少女用异样的声音说道:“阿夕是你的奴仆,沾过她鲜血的主人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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